吴国,在吴王僚之前,包括僚,传位都是波澜不惊,按顺序依次进行,没有任何的刀光血影,尔虞我诈。僚的四位叔父是互相谦让,前三位依次为国君,也只是为了想把国君位置传给最贤的老四季札。
让季札做国君,是季札兄弟四人的父亲寿梦的意思。季札的三位兄长,为了满足父亲的愿望,王位兄终弟及,谁都没有意见,都想最后传给季札。偏偏季札就是不想做,季札礼让、贤良,他的三位兄长也不差。
十三年,王诸樊卒。有命授弟馀祭,欲传以次,必致国于季札而止,以称先王寿梦之意,且嘉季札之义,兄弟皆欲致国,令以渐至焉。
吴国原来也是姬姓的诸侯国,先祖还是周太王的儿子,周文王的爷爷辈儿。当年为了让贤良的弟弟季历做国君,太伯和仲雍跑到了吴地,当时还是荆蛮之地,季历就是周文王的父亲,周武王的爷爷。
吴太伯,太伯弟仲雍,皆周太王之子,而王季历之兄也。季历贤,而有圣子昌,太王欲立季历以及昌,于是太伯、仲雍二人乃奔荆蛮,文身断发,示不可用,以避季历。季历果立,是为王季,而昌为文王。太伯之奔荆蛮,自号句吴。荆蛮义之,从而归之千馀家,立为吴太伯。
季札继承了太伯和仲雍逃跑的优良传统。问题就出在季札的最后一位兄长馀眜死后,季札跑了,为了不当国君!于是馀眜的儿子做了国君,这就是吴王僚。老大诸樊的儿子公子光不愿意了,本来传给季札,大家都没有意见,现在季札跑了,顺序乱了。
展开剩余71%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想法,季札只考虑了自己,没考虑侄子们的感受。
公子光者,王诸樊之子也。常以为“吾父兄弟四人,当传至季子。季子即不受国,光父先立。即不传季子,光当立”。阴纳贤士,欲以袭王僚。
季札在鲁国,欣赏了周乐,乐在其中,还深得其中内涵;在齐国,劝晏子交出封邑和官职,以得自保;在郑国,告诫子产要以礼治国;在卫国,找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君子,夸卫国君子多,国家无患;在晋国宿邑,从鼓钟作乐声里得出孙文子身处危险所在;在晋国,看出了三家分晋的结局,让刚直的叔向要慎思如何免于祸患。
季札敏锐地觉察力,就是没能看出自己吴国内部的问题所在。
从楚国逃亡到吴国的伍子胥看出了公子光的想法,伍子胥给公子光推荐了专诸,自己到乡下去耕种,等待专诸的大功告成。
于是伍员知光有他志,乃求勇士专诸,见之光。光喜,乃客伍子胥。子胥退而耕于野,以待专诸之事。
季札在外是玩得很欢,把自己的贤发挥到了极致,现在看来也是非常高大上!徐国国君喜欢季札的宝剑,嘴里却没说出来,季札已经是心知肚明。季札心里想把宝剑送给徐君,奈何自己还得佩戴着去其他各国,所以就没给徐君。
等季札转了一圈,又来到徐国,徐君已经死了。季札还是把宝剑挂在徐君坟墓旁边的树木上,然后离开了。随从人员说:“徐君已经去世了,那宝剑还给谁呀!”季子说:“不对,当初我内心已答应了他,怎能因为徐君之死我就违背我自己的心愿呢!”
季札玩得很花,吴国看似平静的国内,却已经是杀机四伏!
十三年春,吴欲因楚丧而伐之,使公子盖馀、烛庸以兵围楚之六、灊。使季札于晋,以观诸侯之变。楚发兵绝吴兵后,吴兵不得还。于是吴公子光曰:“此时不可失也。”告专诸曰:“不索何获!我真王嗣,当立,吾欲求之。季子虽至,不吾废也。”
公子光很了解季札是什么样的人,就算自己杀了吴王僚,自立为王,季札回来了,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!于是专诸刺杀吴王僚成功,公子光自立为吴王,就是吴王阖庐。
还是吴王阖庐看得明白,季札回来了,只是在吴王僚墓前哭了一阵子,汇报了一下出使的工作,然后一番高大上的感慨之后,回家等待新吴王对他的任命了!
季子至,曰:“苟先君无废祀,民人无废主,社稷有奉,乃吾君也。吾敢谁怨乎?哀死事生,以待天命。非我生乱,立者从之,先人之道也。”复命,哭僚墓,复位而待。
文字参考《史记·吴台伯世家》;
图片来自《东周列国志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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